2008年8月30日 星期六

普.通.外傳─49

啊靜與彼德先步離電梯,走在啊普與啊通之前,忽然,啊通用手輕輕的拉一拉啊普的衣袖,示意他到一旁談話,啊普欲拒絕時,只見啊通說道“彼德,你好好護送啊靜回去,我和啊普談一下“心”...。”

“你..神經啊你..!”啊普微氣的說道。

“你們倆先回去..先回去...”啊通連連做手勢示意啊靜與彼德先離去。

“噢,好吧,我們走吧。”彼德向啊靜說道,只見啊靜的眼光投向啊普,神情有點不自在,但仍隨著彼德去。

兩人走遠后,啊普終忍不住說“你到底要說什麼?”

只見啊通神情輕鬆的說道“朋友,到此就好啦,不要再這麼關心下去,你還要讓人家當你是水泡嗎?”

“你說什麼?”啊普用疑問的很神向啊通發出詢問。

“啊!!!我的大哥,你剛才所做的事,已令她當你是水泡了,你不要令她再存有任何幻想,你明白我說什嗎?”

啊普似明非明的看著啊通,搖了搖頭。

“她為了什麼而上天台,我不用多說了,你救她是出自本性,這是對,但她似乎並不是這麼想,你可看到她剛才的神情,我感覺到,她會把對啊仁的感情,全投在你身上,我想你看清這一點。”

啊普終于明白啊通特意留他多談的原因。

“但剛才那種情況,是誰都會這麼做的啊,我...”還未等啊普說完,啊通就接下去說道“對,但你說了什麼?那些話,你似乎並不是為救她而說的,你問你自己。”

的確,有些話是出自他內心深處的情感,啊普被觸動心事,再次默不作聲。

“朋友,我知道,你還記住那件事,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,不要再想了。”啊通知道自己說錯話觸動了啊普的傷心往事,口氣順和的安慰說。

“我沒事,你...很早就到了天台?”啊普問道。

2008年8月28日 星期四

普.通.外傳─48

啊靜與啊普向天台門口望去,只見彼德從門口處走了出來,隨后跟著一個高大的男子,他是─啊通。

“你們都在這兒?太好啦!找死我啦!!!啊靜,做什麼跑上來這兒,要曬太陽咩?要像我這麼黑才高興啊?我跟你說,你怎麼曬都不會像我,我要白,你要黑,有問題嗎你?。”

彼德見啊靜與啊普的神色,大概猜出啊靜在天台到底要干什麼,只是藉開玩笑的語氣把氣氛弄得自然一點。

“我...才不要曬黑..。”啊靜不認同的回應一句。

“好了...下回去吧,啊靜只是不舒服,彼德你做什麼要白,我建議你去漂白..哈。”

啊普也以打趣的嘲笑著彼德。

“我才不要變流行天皇!!!”

彼德笑著回應,几人陪著啊靜下了天台,走向電梯,按了電梯按鈕后,氣氛又回到僵冷一片。

啊通見此情形,向啊普說道“喂,今晚放工去看場電影吧?好悶啦。”

啊普一時未回過意來,只是隨意說道“看什麼戲啦,不要,我都不喜歡看戲的。”

“去喝杯茶可以吧,我有好多心事和你說啊...”

啊通用著嬌嗲的聲音說著,啊普即用厭煩的神情望著他說了句“你夠了沒你!”。

看著兩人逗趣的談話,啊靜與彼德都不自覺笑了起來,電梯也在此時到達,几人進了電梯。

“怎麼樣,到底你要不要看戲,喝茶?”

啊通還是用那種嬌滴滴的聲音作弄著啊普,啊普沒好氣,也不想答啊通,這時彼德說道“我陪你吧,你不嫌我黑的話。”

“哈,不嫌啊,有人陪我就好了,你去漂白下應會英俊過這個瓜。”

啊通用手指指著啊普哈哈笑著,彼德不自覺笑了起了,啊普也被這個“老友”弄到不自覺暗笑了一下,啊靜也同時微笑了起來。

這時,電梯已到達了人事部,門打開后,几人步出電梯。

2008年8月26日 星期二

獨白

曾幾何時,她發現自己有跟自己對話的習慣。

起初,可能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,如打翻了一桌東西時,她會冷哼一聲:"笨",又或者給人插隊買東西,她齒頰會迸出一句:"頂",也試過去應征時發現自己的手不停顫抖時,她听見自己輕聲說:"不要害怕,鎮靜些!"

過了一些時候,同房的侄女向她申怨:"姑姑,妳怎么晚上睡到一半會笑,有時又會哭?"

"我還听過妳說話,但听不清楚講什麼",她有點納悶,是嗎? 下次你听听看,我講什麼,她看著侄女。

爾后,她也發覺自己常在車上喃喃自語,有時是听到電台主播的廣播,她即會說:那有人講話那麼白痴?說這話時,她也自覺有點怪,就似駕駛座旁坐了一個人;有一次,她被上司斥責了幾句離開公司,在路上,她捫心自問那不是她的失誤。很忿忿不平。

"關我什麼事,是那個八婆julia的事,為什麼不是罵她,怪在我頭上來。"

她還在車上比出了有什麼道理的手勢,直至她發現交通灯前隔邻車上的印度大兄不解的望著她時,她忙搔首弄姿的撥弄頭髮又照照鏡子,仿似剛才的大動作只是一個女子的梳妝。

其實,她本身並沒有覺得不妥,反而,她倒覺這像一個適時的抒發,又像是有人在旁慰撫著,日子比以前好過。

但是,她也會知道要控制的,就好像一次在百貨公司里,她對著架上的意大利面配醬,她竟說著:妳喜歡什麼口味啊?驚動了架旁的aunty,尷尬的望向她,不懂要不要回答。

她就叮囑自己不能再這樣失禮,但是這種對話就成了一種習慣性,甚至己不是一種自言自語或獨白,而似說給另一人听。

她听到人說,曾看到她一個人在公園跑步,跑著跑著,停下,對著前方.....嫣然差澀的笑開了,那笑有如愛戀甘甜,然后以手輕按在自己的頭髮数下,即輕輕的點了點頭。

她把思緒停格在那一幕。是的,那天她感到他就在身旁,一如往昔。總愛忽然對她說悄悄話,然後用手輕撫她的頭。是的,就是那樣。

她也曾在沐浴時,閉上眼睛,讓花洒的水在身上游移,感覺就如有一雙手,在身上來回挪移,讓她不自覺的輕吟,嗯.............

家人后來似有所指的對她說:"妳那麼喜歡說話,不如找個心理醫生說個夠,那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畅所欲言了嗎?"

她想想也不錯,她來到那間診所,心理醫生對她說"說吧", 她卻反而一陣語塞,完全找不到傾心吐意的快感,她覺得自己的窃窃私語有更深一層的心靈溝通。

最后,她來到這里,發現原來其實也有很多人跟她一樣,喜歡自我對話或憑空對談,沒人有覺得异樣,就像這個時代最新的一種"情緒放逐",仿如网上icq或msn,與線路另一端不知名人士傾談;又像跟神父告解一般,讓內在的"真我"完全釋放。大家偶爾進來"發洩",將心緒隨意展露,然后又回到現實,喜歡的又再回來,也有人宁願留在這里,就像她在這里"放縱"了一陣子后,遲些時候又要出去了。

哎,是的,要出去了,不然家人又要發神經了!她笑笑對自己說,臉上平靜的如花笑靨正與灿爛的陽光拆射在她背后建築物上"幸福醫院"的招牌相互輝映....

印童之聲

天酷熱得燙人,如常的踩在太陽底下,我的日本拖鞋還可感受道路的炙燙,在目送母親進入那殘舊的大楼后,父親不淮我跟哥哥像以往般在店前等候阿媽。

為什麼不行呢?媽媽一進去有時便整個響午,我們以前也那樣啊,有時在人家的商店蹓躂,趁老板不注意,便進去坐一下吹吹冷氣,手多多的動動電腦,頂多一陣吆喝便出回來,我與哥才感到快感呢。

或者,我們也可逗弄街邊的野狗,故意在kakak走過時拽扡一腳,讓狗受挑釁的狂吠起來,吓壞了穿著花裙的姐姐們,對我們怒目而視,才好玩呢!

爸瘦削的身影,也是在街上飄呀飄的,總會突然不見了人,后來給我們在小后巷,發現他拿著一小包東西,很小心翼翼很珍貴的打開,連不打母親時也沒這般溫柔,是送給母親的脂粉嗎?我瞧見包內的粉狀物,但每每在此時,父親總會四處回望,而發現了我們,驅趕我們逃離小巷,而母親的臉色始終蒼白。

父親在小巷出來后,總會心情大好的呼喊我們,我們總出其不意的飛到他身后,他這時會帶我們進入咖啡店,打包一包茶或買包香煙,而我們即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架上的口香糖或糖果,父親只要一使眼色,我們即若無其事的跳離出店。

我一直覺得這樣的童年是很快樂的,但有那麼一天早上,媽把我牽拖到附近的印度書院,讓我對著一個個像我這樣年紀但行為卻大相逕庭的小孩。在這里不能開溜,不可嘻哈胡鬧,只能在課堂上听課寫字讀書,我覺得自己的世界逕自變得好小,我常透過課室的窗口望向外面的藍天白雲,很想哥哥。

每天父親仍如常載了母親及哥哥坐著摩托到大街去,我卻困在小斗室里接受諸多"規範",怎麼我以前的生活都不是那麼一回事, 但大家都會乖乖奉行,在這里我還被欺負呢,老師總偏幫那堆愛"告狀"的小孩,為什麼不可以推他們,玩玩吧了,為什麼不能拿他們書包里的飯盒,為什麼不可以在外水溝小便,哥要是知道,一定會幫我打破他們的門牙。

那個暑假,我終於再踏上大街,我興奮的躍下了摩托,在店前五腳基直奔狂號了一輪,感到靈魂好像舒展開來,卻猛地瞥見茶室老板娘睥睨的神色,我恍然一陣退縮,驀地升起一陣恥辱。

哥此時己在街上神情自若指揮著停泊的車輛,只要一個伸手,車上的人就擲出了幾毛。哥哥比以前更利害了!但有時哥也會落空,爸見狀就會趨近該輛汽車,在輪胎下放下一枚鐵釘。偏偏在那時,同班的萊娜與父親走出來,萊娜的爸爸對著父親搖頭,父親卻若無其事掉頭拉我走開,我冷不防觸及萊娜投射過來的眼神,兀地挣脫父親的手。

我臉在豔陽下火熱脹紅,第一次在大街上感到不舒暢不自然不舒服,希望媽快些工作完畢下楼來。

我轉而退縮到暗巷,大街卻驀地鼓譟起來,一下子,救護車來了,警車來了,人潮也一湧而來?

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我從暗巷串竄到人群中,驚見媽媽被擔架抬了下來,我無法看清媽扭曲苦痛的臉是醒著睡著,己被母親下身滲出腥紅血液所染紅的被單震攝, 感到如夢似幻,像是真實又覺恍惚。

在我分不清事實與虛幻之時,卻清楚看見爸與哥同被捉上了警車,我望著警車走遠后,才發現街上己恢復平靜,好似方才一切都不存在,只有耳畔依稀響起人們剛才的窃窃私語。

"捉走了就好,不然一家在這里搞三搞四!"

我不解為什麼?哥是我心中的英雄,以前在街上,小朋友都會自動奉上吃的,哥都會給我,哥哥好威;媽是靜默的,但我能感到她愛我們,除了執意要讓我上學,她跟爸吵過外,爸說什麼她都依從,包括到舊楼上班;爸也很行,每次只要媽下楼來,尾隨在后的男人都會自動奉上金錢,這種"本能" 是怎樣來呢?我不想深究,心里只期待著這一晚在回家的路上就可在mamak檔飽餐。

天己慢慢黑下來,爸媽哥還未回來,幾時才來接我啊,會不會不回來了呢?如果那樣,我是要繼續留守在大街如以往,還是回校上學。我無法再想,我的腸胃更牽掛的是roti canai 跟 ais bandung ......

2008年8月18日 星期一

普.通.外傳─47


“唯一與全部...”阿靜默默的在口里念著啊普所說的几句話,情緒已沒有之前那麼激動,此時的啊普,抬頭眺望著遠方的天空,眼珠終忍不住再從眼角流出...

“是的...可是...沒有機會再說了...但...會听到的。”啊普任由眼淚從眼角流下,天台的大風一陣陣吹來,像是一只手,欲把啊普的眼淚吹走抹去。

天台上的時間仿佛停頓了下來,良久后...

“你...有事嗎?”啊普的這種反常舉動,令早前情緒失控的啊靜不自覺把自個兒的事給轉移忘卻了,這時反而轉過來問候起啊普。

啊普把頭轉向啊靜,想到剛剛想輕生的人,這時反過來關心起要給予勸告的人,兩人打個照面后,不自覺為這種如角色掉換的情形而笑了起來。

這時一陣風再次吹來,站在天台圍牆上的兩人,在經過一笑之后,內心不自覺輕鬆了許多,壓抑著的情緒與往事,也像被那陣風遠遠的帶離似的。

“下回去吧,這里的風好大,天地這麼大,還有好多東西值得我們去珍惜,來~~。”啊普在說著這几句話后,向啊靜橫走近了几步,雙手伸伸出,示意啊靜把手伸過他那兒。

啊靜起初還有點兒不好意思,手微微動了動,又放了下去,啊普知道機會難得,見啊靜還在遲疑時,一個箭步的靠近啊靜,把啊靜的雙手提了起來,說了聲“下回去吧”,也不理會啊靜的反應如何,擁著啊靜肩膀,把她拖了下回天台實地。

啊靜被啊普突如奇來的動作一時失去重心,只是隨著啊普落回天台,由于身體仍未完全平衡,一時站不穩腳,整個人只好撲向啊普身上。

她站穩后,與啊普的距離相當近,一時臉紅了起了,自然反應下把啊普推開。

啊普知道她的舉止只是害羞,並不太在意,為讓啊靜更自在,他不自覺退了几步,這時,樓梯間傳來了彼德的聲音“有找到他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