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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酷熱得燙人,如常的踩在太陽底下,我的日本拖鞋還可感受道路的炙燙,在目送母親進入那殘舊的大楼后,父親不淮我跟哥哥像以往般在店前等候阿媽。
為什麼不行呢?媽媽一進去有時便整個響午,我們以前也那樣啊,有時在人家的商店蹓躂,趁老板不注意,便進去坐一下吹吹冷氣,手多多的動動電腦,頂多一陣吆喝便出回來,我與哥才感到快感呢。
或者,我們也可逗弄街邊的野狗,故意在kakak走過時拽扡一腳,讓狗受挑釁的狂吠起來,吓壞了穿著花裙的姐姐們,對我們怒目而視,才好玩呢!
爸瘦削的身影,也是在街上飄呀飄的,總會突然不見了人,后來給我們在小后巷,發現他拿著一小包東西,很小心翼翼很珍貴的打開,連不打母親時也沒這般溫柔,是送給母親的脂粉嗎?我瞧見包內的粉狀物,但每每在此時,父親總會四處回望,而發現了我們,驅趕我們逃離小巷,而母親的臉色始終蒼白。
父親在小巷出來后,總會心情大好的呼喊我們,我們總出其不意的飛到他身后,他這時會帶我們進入咖啡店,打包一包茶或買包香煙,而我們即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架上的口香糖或糖果,父親只要一使眼色,我們即若無其事的跳離出店。
我一直覺得這樣的童年是很快樂的,但有那麼一天早上,媽把我牽拖到附近的印度書院,讓我對著一個個像我這樣年紀但行為卻大相逕庭的小孩。在這里不能開溜,不可嘻哈胡鬧,只能在課堂上听課寫字讀書,我覺得自己的世界逕自變得好小,我常透過課室的窗口望向外面的藍天白雲,很想哥哥。
每天父親仍如常載了母親及哥哥坐著摩托到大街去,我卻困在小斗室里接受諸多"規範",怎麼我以前的生活都不是那麼一回事, 但大家都會乖乖奉行,在這里我還被欺負呢,老師總偏幫那堆愛"告狀"的小孩,為什麼不可以推他們,玩玩吧了,為什麼不能拿他們書包里的飯盒,為什麼不可以在外水溝小便,哥要是知道,一定會幫我打破他們的門牙。
那個暑假,我終於再踏上大街,我興奮的躍下了摩托,在店前五腳基直奔狂號了一輪,感到靈魂好像舒展開來,卻猛地瞥見茶室老板娘睥睨的神色,我恍然一陣退縮,驀地升起一陣恥辱。
哥此時己在街上神情自若指揮著停泊的車輛,只要一個伸手,車上的人就擲出了幾毛。哥哥比以前更利害了!但有時哥也會落空,爸見狀就會趨近該輛汽車,在輪胎下放下一枚鐵釘。偏偏在那時,同班的萊娜與父親走出來,萊娜的爸爸對著父親搖頭,父親卻若無其事掉頭拉我走開,我冷不防觸及萊娜投射過來的眼神,兀地挣脫父親的手。
我臉在豔陽下火熱脹紅,第一次在大街上感到不舒暢不自然不舒服,希望媽快些工作完畢下楼來。
我轉而退縮到暗巷,大街卻驀地鼓譟起來,一下子,救護車來了,警車來了,人潮也一湧而來?
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我從暗巷串竄到人群中,驚見媽媽被擔架抬了下來,我無法看清媽扭曲苦痛的臉是醒著睡著,己被母親下身滲出腥紅血液所染紅的被單震攝, 感到如夢似幻,像是真實又覺恍惚。
在我分不清事實與虛幻之時,卻清楚看見爸與哥同被捉上了警車,我望著警車走遠后,才發現街上己恢復平靜,好似方才一切都不存在,只有耳畔依稀響起人們剛才的窃窃私語。
"捉走了就好,不然一家在這里搞三搞四!"
我不解為什麼?哥是我心中的英雄,以前在街上,小朋友都會自動奉上吃的,哥都會給我,哥哥好威;媽是靜默的,但我能感到她愛我們,除了執意要讓我上學,她跟爸吵過外,爸說什麼她都依從,包括到舊楼上班;爸也很行,每次只要媽下楼來,尾隨在后的男人都會自動奉上金錢,這種"本能" 是怎樣來呢?我不想深究,心里只期待著這一晚在回家的路上就可在mamak檔飽餐。
天己慢慢黑下來,爸媽哥還未回來,幾時才來接我啊,會不會不回來了呢?如果那樣,我是要繼續留守在大街如以往,還是回校上學。我無法再想,我的腸胃更牽掛的是roti canai 跟 ais bandung ......